第兩百七十五章身不由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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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。”蘇卿九輕輕拍了一下蘇清瀾的肩膀轉移了話題：“有什麽好吃的？我餓了。”
“有。我這就去拿。”蘇清瀾點了點頭，忙不疊地出了屋子。
蘇卿九皺起了眉頭，伸手捂住了鎖骨的位置。
這玩意兒當真疼得令人難以接受。
“看樣子你恢覆得不錯，都能坐起來了。”賀挽飛的聲音在門口傳來。
蘇卿九擡了下眼，望了一眼，收回了手。
“疼就說。我命醫師配了不少止疼的湯藥。”賀挽飛終究還是有些心軟，放柔了語調。
蘇卿九此時可沒多餘的力氣與賀挽飛多費口舌，就當自己沒手沒腳，由著賀挽飛端茶送水，吃飯餵藥。
“突然這麽順從，還真是有些不習慣。”賀挽飛將藥碗放到了陸穗端來的盤子上，無聲地看著蘇卿九。
“所以，你是希望，我現在立刻爬起來跟你打一場？”蘇卿九涼涼地說著，眉頭皺了起來。
“都跟你說過了，疼就說。忍忍忍，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？”賀挽飛取過備好的藥丸，遞到了蘇卿九嘴邊。
蘇卿九抿了一下嘴唇，毫不猶豫地將它服下。
“你倒不擔心我下毒。”賀挽飛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“千辛萬苦把我弄到這兒來，還特意再下毒，賀公子當真閑得很。”蘇卿九忽的失笑。
賀挽飛認真地打量了幾眼，起了身，鄭重其事地握住了蘇卿九的手：“我不會讓你後悔來到我身邊的。”
蘇卿九沒有出聲，幽幽地抽回了手。
“脾氣一直沒變啊。”賀挽飛望著空落落的手中，無聲收了回去：“好好養傷吧。再過一陣子會有誓師宴，我會帶你一起出席。”
蘇卿九目送他離開屋子，有些懶洋洋地靠著軟墊，打了個呵欠。
蘇清瀾確認賀挽飛離開之後，走進了屋裏，低聲詢問：“師父，可有什麽打算？”
“沒什麽打算。我就過來養老的。你可要記得替我送終。”蘇卿九取過蘇清瀾端在手裏的葡萄，丟了一顆進嘴裏。
“師父，你瞎說什麽不吉利的話！呸呸呸。”蘇清瀾側過頭呸了好幾聲。
“難得賀挽飛有心，還留個你陪我解悶。這段日子就像樂清宮那樣吧。我也累了，不想操心。”蘇卿九吃了幾顆，忽的又有了些胃口：“再去取些旁的果子來。”
蘇清瀾狐疑地看了一眼，還是順從地出了屋子。
耳邊總算清靜下來，蘇卿九倚著軟墊，仰起頭睜著眼睛望著屋頂。
不知玄機現在是在做什麽，會不會責怪自己。
也不知，沒了靈力和魔氣之後，青鸞和白澤在乾坤袋裏帶著可安好，太師父會不會醒過來之後無處可去。
“師父，我拿了好幾種，你看看喜歡哪個？”蘇清瀾端著水果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。
蘇卿九側過頭打量了一眼，蘇清瀾忙不疊地半蹲了下來，將盤子端到她眼前。
蘇卿九取了幾個果子，倒是甘甜可口。
“這些都是從哪兒得來的？”蘇卿九輕聲詢問。
“這一帶看上去荒蕪，但這些果子多得很。”蘇清瀾輕笑了一下，趁蘇卿九吃著，到一旁削掉果皮，切起小塊放到碗裏，再遞給蘇卿九。
“當時教你們操縱傀儡術的手法，竟是用來削果子……”蘇卿九一邊笑著一邊戳了一塊果肉塞進嘴裏。
蘇清瀾頓了一下，對上了蘇卿九的眼睛。
“沒了靈力，沒了魔氣。我還有一技之長，不是嗎？”蘇卿九低低一笑，又取了一塊送入嘴中，蘇清瀾心領神會。
樂清宮以音律禦物聞名，讓傀儡術隱於世人眼中。
“陸夫人來了。”蘇清瀾低聲提醒，繼續轉過身削果子。
“小言，你可算醒了。我打了些熱水，你愛幹凈，雖然現在還沾不得水，至少可以凈臉。”陸穗端著銅盆走了進來，對著蘇清瀾微微頷首。
“多謝姐姐。”蘇卿九依舊沒有開口，謝過之後便打算伸手取帕子。
“我來吧。你這傷口可怖得很，萬一裂了，疼得是你自己。”陸穗苦笑了一下，用帕子沾了熱水，擠成半幹，試了試溫度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替蘇卿九擦拭了起來。
“有勞二位照顧了。”蘇卿九低聲道謝。
“小言，我們兩你大可隨意使喚。”陸穗將帕子洗凈，端著銅盆放到了一旁，坐到床邊替蘇卿九梳著頭發，用木梳替她舒筋活絡：“睡久了起來，頭還暈嗎？”
“坐了一會兒，又吃了些，好多了。”蘇卿九溫順地說著，打了個呵欠：“只是明明睡了那麽久，怎麽又困了。”
“藥裏添加了幾位安眠的藥材，止疼藥裏也是。睡著了，就暫時能夠忘記疼了。”陸穗低聲說著：“困了不如睡一會兒？”
蘇卿九自知現在不比當初，還是安心養傷為上，故而也沒有反對，借著陸穗的力氣幽幽地躺了回去。
“清瀾，我們出去吧。”陸穗喚了蘇清瀾一聲，兩人收拾好了屋子，又替蘇卿九掖好了被角，快步退了出去。
兩人在屋外守了一會兒，陸穗還有事要處理便又轉身離開，留蘇清瀾一人在屋外站得筆挺。
及至日落，風塵仆仆的賀挽飛踏著月光折了回來，眼看屋裏未點燭火，不由詢問蘇清瀾：“又睡了？”
“嗯。”蘇清瀾壓低了聲音，點了點頭。
“你師父居然沒想著逃？”賀挽飛來回打量了蘇清瀾一眼，一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。
房門畢竟是木制的，開啟的時候難免發出了一些聲響。
蘇卿九雖是睡著，卻又睡不踏實，聽聞聲響便轉醒了過來，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清瀾。
“怎麽了？”賀挽飛一個箭步沖了過去。
“我餓了……”蘇卿九還未完全清醒，只當是蘇清瀾，語調有些親昵，聽上去頗有撒嬌的意味。
賀挽飛身體一僵，面上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喜色，忙不疊地讓蘇清瀾出去弄些好吃的端來。
“師父，您要吃什麽？”蘇清瀾不得不出聲提醒蘇卿九。
“吃……”蘇卿九思索了一下，輕聲道：“棠花吐蕊、群蝦戲荷、芙蓉魚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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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。我這就去拿。”蘇清瀾點了點頭，忙不疊地出了屋子。
蘇卿九皺起了眉頭，伸手捂住了鎖骨的位置。
這玩意兒當真疼得令人難以接受。
“看樣子你恢覆得不錯，都能坐起來了。”賀挽飛的聲音在門口傳來。
蘇卿九擡了下眼，望了一眼，收回了手。
“疼就說。我命醫師配了不少止疼的湯藥。”賀挽飛終究還是有些心軟，放柔了語調。
蘇卿九此時可沒多餘的力氣與賀挽飛多費口舌，就當自己沒手沒腳，由著賀挽飛端茶送水，吃飯餵藥。
“突然這麽順從，還真是有些不習慣。”賀挽飛將藥碗放到了陸穗端來的盤子上，無聲地看著蘇卿九。
“所以，你是希望，我現在立刻爬起來跟你打一場？”蘇卿九涼涼地說著，眉頭皺了起來。
“都跟你說過了，疼就說。忍忍忍，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？”賀挽飛取過備好的藥丸，遞到了蘇卿九嘴邊。
蘇卿九抿了一下嘴唇，毫不猶豫地將它服下。
“你倒不擔心我下毒。”賀挽飛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“千辛萬苦把我弄到這兒來，還特意再下毒，賀公子當真閑得很。”蘇卿九忽的失笑。
賀挽飛認真地打量了幾眼，起了身，鄭重其事地握住了蘇卿九的手：“我不會讓你後悔來到我身邊的。”
蘇卿九沒有出聲，幽幽地抽回了手。
“脾氣一直沒變啊。”賀挽飛望著空落落的手中，無聲收了回去：“好好養傷吧。再過一陣子會有誓師宴，我會帶你一起出席。”
蘇卿九目送他離開屋子，有些懶洋洋地靠著軟墊，打了個呵欠。
蘇清瀾確認賀挽飛離開之後，走進了屋裏，低聲詢問：“師父，可有什麽打算？”
“沒什麽打算。我就過來養老的。你可要記得替我送終。”蘇卿九取過蘇清瀾端在手裏的葡萄，丟了一顆進嘴裏。
“師父，你瞎說什麽不吉利的話！呸呸呸。”蘇清瀾側過頭呸了好幾聲。
“難得賀挽飛有心，還留個你陪我解悶。這段日子就像樂清宮那樣吧。我也累了，不想操心。”蘇卿九吃了幾顆，忽的又有了些胃口：“再去取些旁的果子來。”
蘇清瀾狐疑地看了一眼，還是順從地出了屋子。
耳邊總算清靜下來，蘇卿九倚著軟墊，仰起頭睜著眼睛望著屋頂。
不知玄機現在是在做什麽，會不會責怪自己。
也不知，沒了靈力和魔氣之後，青鸞和白澤在乾坤袋裏帶著可安好，太師父會不會醒過來之後無處可去。
“師父，我拿了好幾種，你看看喜歡哪個？”蘇清瀾端著水果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。
蘇卿九側過頭打量了一眼，蘇清瀾忙不疊地半蹲了下來，將盤子端到她眼前。
蘇卿九取了幾個果子，倒是甘甜可口。
“這些都是從哪兒得來的？”蘇卿九輕聲詢問。
“這一帶看上去荒蕪，但這些果子多得很。”蘇清瀾輕笑了一下，趁蘇卿九吃著，到一旁削掉果皮，切起小塊放到碗裏，再遞給蘇卿九。
“當時教你們操縱傀儡術的手法，竟是用來削果子……”蘇卿九一邊笑著一邊戳了一塊果肉塞進嘴裏。
蘇清瀾頓了一下，對上了蘇卿九的眼睛。
“沒了靈力，沒了魔氣。我還有一技之長，不是嗎？”蘇卿九低低一笑，又取了一塊送入嘴中，蘇清瀾心領神會。
樂清宮以音律禦物聞名，讓傀儡術隱於世人眼中。
“陸夫人來了。”蘇清瀾低聲提醒，繼續轉過身削果子。
“小言，你可算醒了。我打了些熱水，你愛幹凈，雖然現在還沾不得水，至少可以凈臉。”陸穗端著銅盆走了進來，對著蘇清瀾微微頷首。
“多謝姐姐。”蘇卿九依舊沒有開口，謝過之後便打算伸手取帕子。
“我來吧。你這傷口可怖得很，萬一裂了，疼得是你自己。”陸穗苦笑了一下，用帕子沾了熱水，擠成半幹，試了試溫度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替蘇卿九擦拭了起來。
“有勞二位照顧了。”蘇卿九低聲道謝。
“小言，我們兩你大可隨意使喚。”陸穗將帕子洗凈，端著銅盆放到了一旁，坐到床邊替蘇卿九梳著頭發，用木梳替她舒筋活絡：“睡久了起來，頭還暈嗎？”
“坐了一會兒，又吃了些，好多了。”蘇卿九溫順地說著，打了個呵欠：“只是明明睡了那麽久，怎麽又困了。”
“藥裏添加了幾位安眠的藥材，止疼藥裏也是。睡著了，就暫時能夠忘記疼了。”陸穗低聲說著：“困了不如睡一會兒？”
蘇卿九自知現在不比當初，還是安心養傷為上，故而也沒有反對，借著陸穗的力氣幽幽地躺了回去。
“清瀾，我們出去吧。”陸穗喚了蘇清瀾一聲，兩人收拾好了屋子，又替蘇卿九掖好了被角，快步退了出去。
兩人在屋外守了一會兒，陸穗還有事要處理便又轉身離開，留蘇清瀾一人在屋外站得筆挺。
及至日落，風塵仆仆的賀挽飛踏著月光折了回來，眼看屋裏未點燭火，不由詢問蘇清瀾：“又睡了？”
“嗯。”蘇清瀾壓低了聲音，點了點頭。
“你師父居然沒想著逃？”賀挽飛來回打量了蘇清瀾一眼，一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。
房門畢竟是木制的，開啟的時候難免發出了一些聲響。
蘇卿九雖是睡著，卻又睡不踏實，聽聞聲響便轉醒了過來，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清瀾。
“怎麽了？”賀挽飛一個箭步沖了過去。
“我餓了……”蘇卿九還未完全清醒，只當是蘇清瀾，語調有些親昵，聽上去頗有撒嬌的意味。
賀挽飛身體一僵，面上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喜色，忙不疊地讓蘇清瀾出去弄些好吃的端來。
“師父，您要吃什麽？”蘇清瀾不得不出聲提醒蘇卿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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